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作品《莱茵河Ⅱ》

　　近日，摄影界最为世人谈论的，当然是被纽约佳士得拍卖行卖出了天价的《莱茵河Ⅱ》。这张由安德烈亚斯·古尔斯基摄于1999年的作品以434万美元成交，创全球照片价格之最。

　　如果从严格意义上讲，古尔斯基这张“世界最贵”照片能否算是一张“真正的照片”，还有待争论，也许将其称之为“以摄影方式作为基本创作元素的艺术作品”更为恰当。这张照片描绘了一条完全没有轮廓的小路、草地、河流和灰色的天空，河对岸原有的一座工厂被摄影师假借数字技术处理掉了，由此保留下来的景物形成一条条不受任何阻碍的平行色块。没有任何起伏的彩色线条，宛若由丙烯颜料画出来的。434万美元的价格，对艺术品拍卖市场无疑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大新闻，而只有简单几条色彩组成的这张“荒凉”、“刻板”的照片，却让圈外人大跌眼镜，人们不是表示不明就里，就是对此大加嘲讽，纷纷表示难以理解怎么会有人去花这么多钱买这样一幅在视觉上没有任何趣味性的作品。美国西雅图一家报纸调侃说：如果问我，我觉得它一分钱都不值，当然啦，这个世界上至少有一个收藏家和我看法截然不同。

　　在众口一词的质疑声中，却仍有凤毛麟角的称赞，每日电讯报有文章表示，这张照片“充满活力，美丽而且让人难以忘怀”、“这个浪漫的景观，表达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如此对立的两种评价，竟然说的是同一张作品，让人难以置信。被这张“最贵照片”遮盖了光彩的，是摄影大师布列松。11月11日，巴黎佳士得的照片拍卖会上，布列松摄于1932年、制作于1946年的那张著名的一个男子跳过水面的照片，卖了59万美元，创造了这位提出“决定性瞬间”的世界抓拍大师摄影作品的拍价最高纪录。这张忠实于现场拍摄、没有做过任何人为修改的“动作片”，看上去饶有趣味：读者的心会跟着画面中的人跳起来，同时也产生好奇的疑问：前后都是水，他要跳到哪儿?而正是这种疑问，让这张照片成为布列松“决定性瞬间”的最佳阐释。59万美元的价格，也算实至名归。只是它的价格比那张不像照片的最贵照片，还是差了太大一截。

　　布列松照片创出最高价两天后，中国照片拍卖市场亦创造出一个新纪录：一代歌后周璇的一套老照片“影像中的人生”，在中国影像拍卖先行者华辰公司的秋拍影像专场中，以218.5万元人民币成交，创下国内影像拍卖的最高纪录。华辰公司称，自2006年国内拍卖首次有影像作品出现后，此前老照片的成交价格没有超过百万。对于起步较晚的中国影像拍卖市场来说，这个纪录无疑让人欢欣鼓舞，势必将推动中国影像拍卖市场的发展。周璇的这套老照片，多达1957张，包括了她一生主要的肖像原版老照片，还有疑为孤本的两本电影公司为她制作的电影剧照纪念册。华辰公司表示，“这些照片涵盖了周璇上世纪30年代起从事歌唱、演艺事业的全过程，是目前她最全面、最完整的影像记录。”如此珍贵的老照片，218.5万元的价格，看似很高，平均到每张照片，却还不到1200元人民币，如果放到国际市场，将价格兑换成美元比较，更加少得不像话。

　　三个公开的“最高纪录”，其中暗藏许多“端倪”，有待我们去琢磨。这是接近本质的远离，好像置身事外，其实是包含所有，厚重得很。